涓杉

【文严文】手中痣(上)

*小妈文学 直掰弯 有一丢丢风戏 cp洁癖勿入!

*三观极度不正 勿上升 勿搬运

*下篇指路:手中痣

“我愿将你那鲜艳的手中痣烙在我最柔软的心房上。”

01/

刘耀文至今记得他见到严浩翔的那天,马嘉祺像捧着一朵随时就会凋零的玫瑰花一样小心翼翼地牵着严浩翔白嫩的手,又把那曾经被称为小李嘉欣的母亲踹倒到地上。母亲早已不再柔软的身躯像只没有骨头的鱼,无力的躺在地上,泪像河一样湍急地从眼眶涌出。

 

刘耀文心疼得紧,要去扶起母亲,却被马嘉祺拦住。马嘉祺笑得温和,仿佛下一秒就要像以前一样摸着刘耀文的发旋说我们阿文真棒。

 

可是那是从前,马嘉祺只是说,阿文,不要去扶了,你现在的妈妈叫严浩翔。刘耀文瞪着马嘉祺,他的父亲,此刻的心比磐石还坚硬几分。母亲终于从那高档的大理石地板上爬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哭得血红的眼死死地盯着严浩翔,沙哑地开口说我现在就滚,但马嘉祺你别赶我儿子走。

 

母亲什么都没拿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刘耀文就要去追,被马嘉祺一下拽了回来。刘耀文的一身硬骨和大理石地板碰撞,发出尖锐的破裂声,刘耀文连心脏都在痛。马嘉祺却只是拂了拂肩上的灰尘,用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掉的声音说,耀文,你记住,你现在的妈妈叫严浩翔。

 

严浩翔终于不再像神明一样站着俯瞰着这一切,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将刘耀文扶起,用妈妈似的口吻问道:“耀文,没事吧。”刘耀文没说话,严浩翔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刘耀文的背脊。最后刘耀文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往严浩翔白得像母亲昨晚炖的鲜鱼汤似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上去。

 

严浩翔发出一声带着痛的闷哼,刘耀文用自己的齿磨破了严浩翔的手臂,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淌。马嘉祺终于忍不住了,把刘耀文的头往一旁的红木茶几上磕。刘耀文记得自己在晕过去前都没松口,嘴里的铁锈味像一块怎么都融不了的冰,还住进了他温热的嘴里。

 

那年他十三岁,却永远失去了母亲,是马嘉祺逼着他长大的,也是马嘉祺害得他再也学不会正常生活。刘耀文依旧记得,那晚他在漆黑的客厅醒来,头痛得像有人在他的脑子里以神经为弦演奏乐曲。马嘉祺那厚重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光偷偷溜了出来。刘耀文听见他的新妈妈在叫,马嘉祺喘着粗气。刘耀文什么都懂了。

 

02/

又过了两年,刘耀文上了高中。天晓得马嘉祺给他交了多少钱把他塞进这个学校,但可惜的是刘耀文没怎么去过学校上课,那天之后他总是混迹于各种街头小巷,在阴暗的弄堂里发了疯似地揍人。以前他是被按在地上打的那个,现在换成他把别人按在地上了。血腥味混着烟味,拼命往刘耀文的鼻里钻,刘耀文对这种味道又爱又恨,但没过多久也习惯了。

 

刘耀文回家的次数随着年龄的增大愈来愈少,他看见严浩翔那张脸就恶心,嘴里又会泛起那股血独有的铁锈味,尽管严浩翔那张脸俊美到连男人都嫉妒。

 

于是今年春节,他连小区门都没踏进过,一整天都在自己的狐朋狗友的家里蹭饭吃,晚上住在最廉价肮脏的小旅馆,五天抽完了三四盒红双喜,等马嘉祺用手机定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像行尸走肉一样,皮挂在骨头上,除了一具躯壳什么也没有。

 

马嘉祺先是把他送到了医院,他工作忙,每天在床边照顾刘耀文的反而是他最恶心的严浩翔。严浩翔也知道刘耀文恨自己,每次总是把饭放下就匆匆离去。放下饭盒时严浩翔总会露出一小部分手心,白得像豆腐一样,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异常显眼,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腊梅花。刘耀文就这么记住了这颗手中痣。

 

刘耀文在医院住了几天身子总算养好,马嘉祺把他带回了家,将刘耀文关在房间里不许他出门,连窗都上了锁。马嘉祺总是不着家,比起关心那不成器的儿子,他还要忙着和形形色色的商人勾心斗角。而严浩翔恰恰相反,他总是呆在家里,好似外面的阳光会把他奶油色的身体融化,最后烂在滚烫的柏油路上。

 

那刘耀文就整日整日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刘耀文想抽烟,马嘉祺偏偏把他藏好的所有花花绿绿的烟盒统统扔了。刘耀文只能烂在床上打游戏,时不时看看窗外,只有后院里的树愿意敲打他的窗了。没人管他,在母亲离开这个家的那天刘耀文就没人管了。

 

在这时门却被人敲响,刘耀文把头闷在枕头,喊了声滚。可敲门声没停,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叩着。刘耀文烦不过,起身把地板踩得哐哐响,把紧锁着的房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严浩翔,眼角微微下垂,低下头露出的洁白如玉的脖,抬起头来那双总是噙着水的眼像在娇嗔。

 

“耀文,吃点饭吧。再这样你会饿出病的,到时候又去住医院就不好了。”严浩翔的脸在食物的蒸汽下染上了人间烟火气,那种与世隔绝的气质也被削弱。刘耀文冷不丁地想起那晚,严浩翔被马嘉祺按在床上,眼角红彤彤的像成熟的果。那时的严浩翔也是用这样的语气乞求马嘉祺轻点,刘耀文的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

 

“你个死///同///性///恋有什么资格管我,有病。”刘耀文最擅长伤人,他看见严浩翔的眼黯淡了下来,两瓣艳红的唇随着睫毛的颤动而发抖。刘耀文以为严浩翔要发作了,没想到他只是将餐盘放到地上,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开口:“耀文,这是保姆做的,我只是端了上来而已。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己啊。”

 

刘耀文什么都没说,嘴里的血腥味又涌了出来,封住了他的嘴。刘耀文用脚把饭菜都踢翻,红烧肉粘稠的酱汁在地上勾勒出图案,瓷碗和原木餐盘奏出乒呤乓啷的乐章。刘耀文挑衅地瞪了严浩翔一眼,严浩翔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跑下楼去拿抹布。

 

蹲下身去擦地板的时候严浩翔泛着光的发从耳后掉落,挡住了严浩翔的眼。严浩翔随意拿手把发别到耳后,居然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刘耀文站在他背后看着,心里迸发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怜悯,但很快逝去。刘耀文又跑回了房间里,把房门锁上了。

 

“我可怜他,谁来可怜我呢?他的那副皮囊生得再好,也是个害得我母亲被赶出家门的贱///人。”刘耀文心里这么想着,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于是又瘫倒在床上睡着了。

 

马嘉祺忙了一天,回家后就看见严浩翔在厨房里洗碗。冰凉的水柱冻得严浩翔的手通红,马嘉祺心疼地把严浩翔的手圈在自己的手里。“嘉祺,别闹。”严浩翔默默地把手抽出,马嘉祺的手又缠上了他纤细的腰。

“马哥,我们不是夫妻关系,别这样。”严浩翔出言提醒,马嘉祺却还是把头埋在严浩翔的头颈里,在那片纯白上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严浩翔的耳朵和眼睛洇上了色,那抹粉红恰好落到了下楼倒水的刘耀文的眼里。

 

03/

刘耀文在家里被关了一周之后,马嘉祺终于允许他去上学。刘耀文坐在后座,转头望着窗外的天,几只站在电线上的鸟挥着翅膀飞走,刘耀文也想从这个比高压线还危险的家飞走,可他的翅膀早就被马嘉祺折断。

 

“耀文,你把这个拿好。”红灯的时候马嘉祺把一只钢笔递给刘耀文,刘耀文觉得疑惑。“这什么?”刘耀文旋开了钢笔泛着淡淡金光的笔盖,锋利的笔尖像把刀。“笔,上课认真点,我托了关系把你塞进去不是让你去鬼混的。”红灯变绿,马嘉祺昂贵的尖头皮鞋踩下油门,车又走了起来。

 

车在校门口停下,刘耀文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马嘉祺在他把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就又直接开走,好像连和自己的儿子多呆一秒都不愿意。刘耀文也麻木了,只要马嘉祺还是每个月几万块几万块的给他打钱,那马嘉祺就还是他爸。

 

刘耀文走进教室,本就算不上吵闹的班级更安静了。刘耀文向来在班级里不受待见,好同学瞧不起他,老师一边收着马嘉祺的钱一边在课上羞辱他。刘耀文总是不理解马嘉祺为什么要花钱把他塞进实验班,后来他隐隐约约懂了,马嘉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离开他。母亲也好,朋友也罢,马嘉祺都不会留给他。

 

刘耀文在那个像监狱一样的教室呆了一节课都快被逼疯,一下课就冲出教室门,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九班,全年级最差的班级。至少在这里他不是异类,每个人都一样烂。“文哥!”教室最后面站着几个抽电子烟的男生,看见他就朝他招了招手。

 

“文哥,整个寒假你干嘛去了?”男生的手搭上了刘耀文的肩,刘耀文皱了皱眉,也只是笑着说:“妈的,我爸给我关禁闭来着。”

 

“卧槽,文哥还能被关禁闭啊?”几个男生又笑弯了腰,没人看见刘耀文脸上的鄙夷和挣扎。这时一声甜腻的女声打断了男生的嬉笑。“阿文,你怎么啦?”白皙的手臂轻轻的挽住刘耀文,黑发里夹杂着甜味,像一颗蜜糖粘住了刘耀文。

 

“没什么,江凝。”“欸,你好冷漠哦。”江凝长得漂亮,至少在高中生里,算得上是很漂亮。刘耀文以前也觉得她漂亮,所以当江凝的手轻轻地挽住他,涂着廉价唇膏的嘴在他脸上留下口红印,刘耀文也不会说什么。但今天刘耀文却觉得江凝和之前和他表白的女生没什么不同了,“她好像没有严浩翔白,眼睛也没有严浩翔大。刘耀文又记起那双睫毛总在微微颤抖着的眼,像刚刚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小鹿,身上的虹膜还在泛着五彩的光。

 

“不对,刘耀文,你要恨那个男的一辈子才对。”刘耀文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顿,江凝还在一边用她那腻人的嗓音撒娇,刘耀文想也没想说了声好。身边的男生顿时发出暧昧的笑声,江凝耳朵红了,刘耀文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被马嘉祺抱在怀里的严浩翔,他那生的比女人都艳丽的小妈。

 

第二节课下课刘耀文就翻墙逃学了,本应跟着一块出来的几个人却都没来,只有江凝坐在学校后门那堵墙上。两条腿随着风晃晃悠悠的,女生笑眯眯的眼像在吟唱。

 

“他们人呢?”刘耀文抬头望向江凝,明明是大冬天江凝还穿着短裙,被风掀起。刘耀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干嘛要他们来呀?我们两个人就行了。”江凝笑得更欢了,咯咯的笑声像是铃铛,风一吹就响,在低处抬头向上看的时候连里面的构造都看得一清二楚。刘耀文没多想,只是一下子翻过了墙,落到地上的时候刘耀文把树枝踩的咯吱作响。

 

“去我家吗?”江凝也跳了下来,皮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刘耀文本就是怎么样都可以的人,便随了江凝。江凝亲热地在刘耀文的脸上留下一个吻,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发尾扫过刘耀文,他才迟钝地发现江凝的头发上有股和严浩翔一样的洗发水味。

 

江凝家算不上富二代,但好歹也算小康。她家住在学校附近的高档小区,据江凝自己说家里常年都是没人的:父母在外面不是出差就是应酬,她则忙着泡吧。“进来吧。“刘耀文眨了眨眼,头顶耀眼的水晶灯照得他眼睛疼。江凝在一旁蹲下解着皮鞋上的鞋带,黑发垂下,江凝轻轻地把长发别到耳后。

 

江凝躺倒在沙发上,像只猫一般伸懒腰,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刘耀文在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打开了电视机。“耀文,你说我们在哪做?”江凝的头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睛眨了眨。刘耀文没听懂,但也敷衍地回应:“都可以啊。”江凝这时跨坐到了刘耀文的腿上,用唇去碰刘耀文的嘴。

 

“我们在这吧,阿文。”说罢,江凝就开始脱衣服,刘耀文终于反应过来,江凝要shui///他。可为时已晚,少女牛奶色的肌肤露出,黑发垂在胸////前。刘耀文终于明白了当时那群男生为什么发笑,按理说他没有理由拒绝。

 

刘耀文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将江凝快要滑下肩的内///衣////带拉上,说:“别了吧,不好。”江凝动作一顿,内衣勉强地悬挂在她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把自己已经解开的内衣扣木木地又扣上,也懒得把衣服穿上。

 

她又躺倒在真皮沙发上,从茶几堆积的杂物里摸出一根烟,又从沙发附近的红木柜拿出打火机,火星舔上了烟。只见白烟从她那总是带着果味的嘴呼出,盘旋在江凝的上方。

 

刘耀文不敢抬头看江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江凝开口了:“第一次?没做///过?”刘耀文点了点头。江凝骂了句操,之后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刘耀文只是将江凝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盖在她身上就走了。

 

04/

刘耀文出了小区后像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实在不懂自己为什么就不敢,或者说没有下手的想法。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严浩翔,他的小妈,他应该要恨一辈子的小妈。

 

刘耀文到了放学时候才回家,他打开门马嘉祺居然坐在客厅里。刘耀文掠过他就要进房间,却被马嘉祺叫住。

 

“刘耀文,你今天去哪了?”马嘉祺声音总是平稳的,像是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在学校上课。”刘耀文说完就要上楼,马嘉祺却直接拿起摆在手边的烟灰缸砸向刘耀文。烟灰溅上刘耀文的后背,在洗得雪白的校服上留下污渍。刘耀文只觉后背的骨头与瓷器碰撞,痛感瞬间溢出,刘耀文差点直接倒下。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好好学习吧。”马嘉祺用那如海平线般的声线开口,刘耀文终于转头,马嘉祺却直接毫不留情地一拳揍在刘耀文的脸上。马嘉祺不会做父亲,他只会用最惨痛的教训教导刘耀文,刘耀文一直觉得马嘉祺什么都没给他,只给了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和刻在骨头里的暴力因子。

 

严浩翔闻声从厨房出来,看见刘耀文跪坐在地上,头却抬着,一双眼像针,扎在马嘉祺的身上。马嘉祺只是面无表情地要拿起地上的烟灰缸去砸刘耀文,严浩翔冲过去拦住了马嘉祺。

 

“嘉祺,算了吧,耀文不是坏孩子。”严浩翔知道马嘉祺总会对他心软,马嘉祺高举着的手终于放下,将烟灰缸砸到地上。刘耀文马上站起来,一把推开严浩翔,指着马嘉祺的脸发问:“你他妈怎么知道老子逃课?”

 

马嘉祺笑了笑,只是嘴角扯出弧度:“我把钢笔给你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了吧。我知道你没带手机,那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了。”刘耀文的眼神里掺了毒,他自己都为自己哀悼,为什么会生在这样的家里?或许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马嘉祺会把母亲赶走,这个家就彻底被马嘉祺摧毁了。

 

“你真他妈的恶心,马嘉祺。”马嘉祺只是耸耸肩,又坐回了自己的那把价格不菲的红木椅上。

 

刘耀文的眼睛又瞟到了严浩翔,他像一堆被人随意对待的蛋糕中的奶油夹心。马嘉祺不是和这个男人过得很好吗?那我就来亲手毁掉他的生活,就像他当初毁了我的生活一样。刘耀文又瞥见那颗手心痣,圆滚滚地躺在主人的手心。

 

05/

刘耀文上楼的时候故意装腰疼,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楼。果然没过多久,自己的房门就被敲响。刘耀文打开门,严浩翔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膏药。眼睛又像琉璃一样闪着光了,但凡一个女人有这样的眼眸,每个男人都会自愿溺死在这片黑色里。

 

“干什么?”

 

严浩翔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可怜,将膏药往刘耀文怀里一塞就转身要走。每次马嘉祺打完刘耀文,严浩翔都会拿些药给刘耀文。刘耀文总是拒绝的,但他像个固执的老人,一次又一次的拿给刘耀文,连刘耀文自己都要被他的固执,或是执着打动了。

 

刘耀文这次拉住了严浩翔,嗲着嗓子模仿江凝撒娇时的语气说:“小妈,我腰好痛。你帮我上药,好吗?”严浩翔回头时的脸上涂着诧异和雀跃,也许因为那句小妈。又可能因为刘耀文第一次没有抵触他。严浩翔甚至不在乎小妈这个词放在男人身上有多突兀了,点了点头跟着刘耀文进了房间。

 

严浩翔把门关上,刘耀文倒是坦诚,直接将自己的毛衣脱下。青少年独有的荷尔蒙和青春在刘耀文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腹部的肌肉分明,转过身去背部的线条无疑是带着性张力的。

 

严浩翔咽了口口水,但也没多说。刘耀文在床上躺下,腰上的红肿格外显眼。严浩翔将那药膏轻柔地涂上,药膏的反光导致刘耀文看起来像长出了鱼鳞。严浩翔的手随着嗓音一块发抖,将药膏铺满伤口时开口说:“好了,耀文。”

 

刘耀文转头,声音发哑:“哦,好。”手却不听话地摸上严浩翔的肘关节,细细地磨蹭那片粗糙。严浩翔被吓了一跳,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刘耀文拉住。

 

刘耀文眼尾向来都是往下坠着的,此刻更是软糯得不像话:“小妈,我喜欢你。”刘耀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情实感得连自己都要信了,严浩翔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刘耀文早就想好了借口,说话的语气又委屈了几分,带着自责。

 

“严浩翔,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对你,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你,我们的关系,以及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我总是这么对你很粗鲁,其实每当这种时候我也很自责,真的。”刘耀文的话里话外都是装出来的真心,他太会骗人了。刘耀文注意到了严浩翔的眼神动摇了,可以淹没人的眼又暗了几分。

 

“刘耀文,你清醒一点吧。我们怎么会有可能呢?如果你是出于对你父亲的逆反心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严浩翔声音干巴巴的,连一丝水分都没有。刘耀文被说中,脸色没有变化,反而挤出一副更让人怜惜的表情乞求:“小妈,你……我是真的爱你,小妈。这和马嘉祺没关系,我是真的爱你啊。”

 

一句句小妈砸在严浩翔的心上,是警告,更是诱惑。人类向来是有劣根性的物种,从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就能看出,愈是禁忌的东西愈是想得到。严浩翔狠了心,他个子并不矮,可以与刘耀文平视。严浩翔指着自己那两朵如山茶花般的唇瓣:“你说你爱我,你敢吻一个男人吗?你敢吗!”

 

刘耀文本可以不用,刘耀文大可扯一个借口躲过这个亲吻。可他没有,严浩翔那双眼睛像钩子,穿过皮肉挂在了他跳动的心脏上。刘耀文抬起严浩翔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也可能是两颗同样缺爱崎岖的心脏发出的跳动声。刘耀文将严浩翔的唇啃得血红,严浩翔也用自己的虎牙磨破了刘耀文的嘴角。带着铁锈味的血又流出,浓郁的味道化在了刘耀文的嘴里。

 

刘耀文率先结束这个荒诞的亲吻,严浩翔在他面前喘着气。刘耀文看见严浩翔通红的眼尾,像金鱼破碎的断尾,严浩翔偏偏借着这断尾游到了刘耀文的心里。严浩翔抬头,眼里旖旎的水气反射出刘耀文的脸。严浩翔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锋利,不动声色地磨着刘耀文那嘴角的伤。

 

06/

刘耀文躺在床上,嘴角传来的刺痛鲜明,提醒着刘耀文他刚刚与严浩翔那不合时宜的吻。刘耀文把头埋到被褥里,妄想逃避。可严浩翔唇齿间独有的气息回荡在他的嘴里,小妈,他那漂亮的小妈,他那把自己亲妈逼走的小妈,他那和他一样都是男人的小妈。

 

严浩翔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心是乱的,下楼时的脚步声震得红木楼梯都在响。回到房间马嘉祺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玩着手机,看见他来抬了头。

 

“你怎么了?刘耀文又刁难你了?“

 

严浩翔摇摇头,下意识地将嘴巴遮住:“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马嘉祺又低下头玩手机,说去吧。严浩翔心中庆幸,快步走进了浴室。棱角分明的镜子边缘镶着金边,他站在镜子当中像一副上好的油画。严浩翔洗澡时,水流冲洗泡沫,从严浩翔的头顶流下,严浩翔闭起眼睛又想到了刘耀文。

 

严浩翔洗完澡回到房间时,马嘉祺已经睡着了。严浩翔轻叹一口气,悄悄地掀开了床单的一角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嘴里的薄荷味也掩盖不了唇齿间的情与欲,夜晚是最好的遮羞布,没有人知道这个荒谬的亲吻是他们摘下的禁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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